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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译林:傅雷家书(2018版)
书号9787544771627
出版社译林
出版日期 2018-02
中图法分类号 K825.6
作者/译者傅雷--朱梅馥--傅聪
版次/印次1
开本

¥49.00

《傅雷家书》的出版,是一桩值得欣慰的好事。 它告诉我们:一颗纯洁、正直、真诚、高尚的灵魂, 尽管有时会遭受到意想不到的磨难、污辱、迫害,陷 入到似乎不齿于人群的绝境,而最后真实的光不能永 远湮灭,还是要为大家所认识,使它的光焰照彻人间 ,得到它应该得到的尊敬和爱。 读着这部新书,我想起傅雷父子的一些往事。 一九七九年四月下旬,我从北京专程去沪,参加 由上海市文联主办为傅雷和他夫人朱梅馥同志平反昭 雪的骨灰安葬仪式。我到达几小时后,他们的儿子, 去国二十余年的傅聪,也从遥远的海外,只身归来, 到达生身的父母之乡。五十年代中他去国的时候,还 带着满脸天真的稚气,是一个刚过二十岁锦绣年华的 小青年,现在却已经到老成持重,身心成熟的壮岁了 。握手相见,心头无限激动,一下子想起音容宛在, 而此生永远不能再见的亡友傅雷和他的夫人,想起傅 聪傅敏兄弟童年调皮淘气玩乐的景象。在我眼前的这 位长身玉立、气度昂藏的壮汉,使我好像见到了傅雷 ;而他的雍容静肃、端庄厚憨的姿影,又像见到了他 的母亲梅馥。特别使我高兴的,我没有从他的身上看 到常常能看到的,从海外来的那种世纪末的长发蓄须 、艳装怪服的颓唐的所谓艺术家的俗不可耐的形象; 他的态度非常沉着,服装整齐、朴素,好像二十多年 海外岁月,和往来周游大半个地球的行旅生涯,并没 有使他在身上受到多少感染。从形象的朴实,见到他 精神世界的健壮。时移世迁,过去的岁月是一去而不 可复返了,人生的正道,是在于不断地前进,而现实 的一切,也确实在大踏步地向前迈进。我们回想过去 ,也正是要为今天和未来的前进,增添一分力量。 想念他万里归来,已再也见不到生命中最亲爱的 父母,迎接他的不是双亲惊喜欢乐的笑容,而是萧然 的两撮寒灰。在亲友们热烈的包围中,他心头的热浪 奔腾,是可以想象的。直到在龙华革命公墓,举行了 隆重的仪式之后,匆匆数日,恰巧同乘一班航机转道 去京,途中,我才和他有相对叙旧的机会。他简单地 谈了二十多年来在海外个人哀乐的经历,和今天重回 祖国心头无限的激荡。他问我:“那样的灾祸,以后 是不是还会再来呢?”我不敢对他作任何保证,但我 认为我们应该有勇气和信心,相信经过了这一场惨烈 的教训,人们一定会有力量阻止它的重来。谈到他的 父母,大家都不胜伤感,但逝者已矣,只有他们的精 神、遗爱和一生劳作所留下来的业绩,则将是永远不 朽的。傅雷不仅仅是一位优秀的文学翻译家,他的成 就不只是留下了大量世界文学名著的译本,我知道他 还写过不少文艺和社会的评论著作,以及优美的散文 作品,数量可能不多,但在思想、理论、艺术上都是 卓有特色,生前从未收集成册,今后不应任其散失, 要设法收集、整理、编订起来,印行出版,也是一份 献给人民的宝贵的财富。谈话中便谈到了他多少年来 ,给傅聪所写的万里而且往往是万言的家书。傅聪告 诉我,那些信现在都好好地保存在海外的寓居里。 我想起那书信,因为在一九五七年的春末,我得 到假期去南方旅行,路经上海,依然同解放前一样, 留宿在傅雷家里,联床夜话,他给我谈到正在海外学 习的儿子傅聪,并找出他寄来的家信给我看,同时也 把自己已经写好,还未发出的一封长篇复书,叫我一 读。在此不久之前,傅雷刚被邀去过北京,参加了中 共中央宣传工作会议。他是第一次听到毛主席亲口所 作的讲话,领会到党在当前形势下宣传工作上的全面 的政策精神。显然这使他受到很大的激动,他全心倾 注在会议的日程中,做了详尽的长篇记录,写下了自 己的心得。他这次给傅聪的那封长信,就是传达了这 一次会议的精神。傅雷一向不大习惯参加集体活动和 政治生活,但近年来目睹党的社会主义建设成就的实 际,切身体会到党全心全力为人民服务的基本精神, 显然已在他思想上引起了重大的变化。 他指着傅聪报告自己艺术活动的来信对我说:“ 你看,这孩子在艺术修养上确实已经成熟起来了,对 这一点我是比较放心的。我担心的是他身居异国,对 祖国实况有所隔阂,埋头艺术生活,最容易脱离实际 ,脱离政治,不要在政治上产生任何失误,受到任何 挫折才好。” 我所见的只是这两封信,但他给我的印象是非常 深刻的,这不仅我当时为傅雷爱子教子的精神所感动 ,特别是在此后不久,全国掀起了狂风大浪的“反右 派运动”,竟把这位在政治上正在力求上进,在他平 素热爱祖国的基础上,对党对社会主义的感情正在日 益浓厚的傅雷,大笔一挥,错误地划成了“反党反社 会主义的右派分子”。接着不久,消息传来,在波兰 留学的傅聪,又突然自由出走,去了英国。由于对他 父子的为人略有所知,这两件事可把我闹得昏头转向 ,不知人间何世了。 但应该感谢当时的某位领导同志,在傅雷错划为 “右派”之后,仍能得到一些关顾,允许他和身在海 外并同样身蒙恶名的儿子,保持经常的通讯关系。悠 悠岁月,茫茫大海,这些长时期,在遥遥数万里的两 地之间,把父子的心紧紧地联系在一起的,就是现在 这部经过整理、编选、辑集起来的《傅雷家书》。 感谢三联书店的范用同志,当他知道傅雷有这样 一批宝贵的遗书之后,便一口承诺,负起出版的任务 ,并一再加以催促,使它经过傅氏兄弟二人慎重编选 之后,终于公开问世了。(我相信他们由于多方面慎 重的考虑,这选编是非常严格的,它没有收入琐碎的 家人生活琐事和当时的一些政治谈论,我上面提到的 那封信,就没有收入在内。) 这是一部最好的艺术学徒修养读物,这也是一部 充满着父爱的苦心孤诣、呕心沥血的教子篇。傅雷艺 术造诣极为深厚,对无论古今中外的文学、绘画、音 乐的各个领域,都有极渊博的知识。他青年时代在法 国学习的专科是艺术理论,回国以来曾从事过美术考 古和美术教学的工作,但时间都非常短促,总是与流 俗的气氛格格不能相入,无法与人共事,每次都在半 途中绝裾而去,不能展其所长,于是最后给自己选择 了闭门译述的事业。在他的文学翻译工作中,大家虽 都能处处见到他的才智与学养的光彩,但他曾经有志 于美学及艺术史论的著述,却终于遗憾地不能实现。 在他给傅聪的家书中,我们可以看出他在音乐方面的 学养与深入的探索。他自己没有从事过音乐实践,但 他对于一位音乐家在艺术生活中所遭到的心灵的历程 ,体会得多么细致,多么深刻。儿子在数万里之外, 正准备一场重要的演奏,爸爸却好似对即将赴考的身 边的孩子一般,殷切地注视着他的每一次心脏的律动 ,设身处地预想他在要走去的道路上会遇到的各种可 能的情景,并替他设计应该如何对待。因此,在这儿 所透露的,不仅仅是傅雷的对艺术的高深的造诣,而 是一颗更崇高的父亲的心,和一位有所成就的艺术家 ,在走向成材的道路中,所受过的陶冶与教养,在他 才智技艺中所积累的成因。 对于傅雷给孩子的施教,我是有许多记忆可以搜 索的。四十年代初我在上海初识傅雷并很快成为他家 常客的时候,他的两个孩子都还幼小,大孩子傅聪刚 及学龄。在四周被日本侵略军包围的上海孤岛,连大 气中都弥漫着一种罪恶的毒氛。他不让儿子去上外间 的小学,甚至也反对孩子去街头游玩。他把孩子关在 家里,而且很早发现在幼小的身心中,有培养成为音 乐工作者的素质。便首先在家中由父母亲自担当起教 育的责任,并在最基础的文化教育中,环绕着音乐教 育这个中心。正如他在对己对人、对工作、对生活的 各方面都要求认真、严肃、一丝不苟的精神一样,他 对待幼小的孩子也是十分严格的。我很少看到他同孩 子嬉戏逗乐,也不见他对孩子的调皮淘气行为表示过 欣赏。他亲自编制教材,给孩子制定日课,一一以身 作则,亲自督促,严格执行。孩子在父亲的面前,总 是小心翼翼,不敢有所任性,只有当父亲出门的时候 ,才敢大声笑闹,恣情玩乐。他规定孩子应该怎样说 话,怎样行动,做什么,吃什么,不能有所逾越。比 方每天同桌进餐,他就注意孩子坐得是否端正,手肘 靠在桌边的姿势,是否妨碍了同席的人,饭菜咀嚼, 是否发出丧失礼貌的咀嚼声。甚至因傅聪不爱吃青菜 ,专拣肉食,又不听父亲的警告,就罚他只吃白饭, 不许吃菜。孩子学习语文,父亲却只准他使用铅笔、 蘸水钢笔和毛笔,不许用当时在小学生中已经流行的 自来水金笔。我不知道傅雷有这样的禁例,有一次带 了傅聪到豫园去玩,给他买了一支较好的儿童金笔, 不料一回家被父亲发现没收,说小孩子怎么能用那样 的好笔,害得孩子伤心地哭了一场。我事后才知道这 场风波,心里觉得非常抱歉,对傅雷那样管束孩子的 方法,却是很不以为然的。 同时傅聪也正是一个有特异气质的孩子,他对爱 好的事物常常会把全神都贯注进去,忘却周围的一切 。有一次他独自偷偷出门,在马路边溜达,观望熙熙 攘攘的市景,快乐得忘了神,走着走着,竟和路边的 电线杆子撞了一头,额角上鼓起了一个包,闹了一场 小小的笑话。他按照父亲的规定,每天上午下午,几 小时几小时的练习弹琴,有时弹得十分困倦,手指酸 痛,也不敢松弛一下,只好勉勉强强地弹下去。但有 时却弹出了神,心头不知到来了什么灵感,忽然离开 琴谱,奏出自己的调子来。在楼上工作的父亲,从琴 声中觉察异样,从楼梯上轻轻下来。傅聪见父亲来了 ,吓得什么似的,连忙又回到琴谱上去。但这一次傅 雷并不是来制止的,他叫孩子重复弹奏原来的自度曲 ,听了一遍,又听一遍,并亲自用空白五线谱,把曲 调记录下来。说这是一曲很好的创作,还特地给起了 一个题目,叫做《春天》。这件事我记得很清楚,一 直到那回傅聪首次回国时,还问过他多少年来除了演 奏之外,是不是还自己作曲。 傅聪少年时代在国内就闹过一次流浪历险记。一 九四九年上海解放后,傅雷全家从昆明迁回上海,把 傅聪单独留在昆明继续学习。但傅聪非常想家,一心 回沪继续学习音乐,竟然对父亲所委托的朋友不告而 别,没有旅费,临行前由一些同学友人主动帮他开了 一个演奏会,募了一些钱。这件事使上海家中和昆明 两地闹了一场虚惊。傅雷后来告诉我说:“你看,在 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把帽子脱下翻过来,大家帮 帮忙,这孩子就是这样回上海来了。” 有的人对幼童的教育,主张任其自然而因势利导 ,像傅雷那样的严格施教,我总觉得是有些“残酷” 。但是大器之成,有待雕琢,在傅聪的长大成材的道 路上,我看到作为父亲的傅雷所灌注的心血。在身边 的幼稚时代是这样,在身处两地,形同隔世的情势下 ,也还是这样。在这些书信中,我们不是看到傅雷为 儿子呕心沥血所留下的斑斑血痕吗? 人的自爱其子,也是一种自然的规律。人的生命 总是有局限的,而人的事业却永远无尽,通过亲生的 儿女,延续自己的生命,也延续与发展一个人为社会 、为祖国、为人类所能尽的力量。因此培育儿女也正 是对社会、对祖国、对人类世界所应该尽的一项神圣 的义务与责任。我们看傅雷怎样培育他的孩子,也正 和傅雷的对待其它一切一般,可看出傅雷是怎样以高 度负责的精神与心力,在对社会、祖国与人类世界尽 自己的责任的。傅聪在异国飘流的生活中,从父亲的 这些书信中吸取了多么丰富的精神养料,使他在海外 孤儿似的处境里,好像父母仍在他的身边,时时给他 指导、鼓励与鞭策,使他有勇气与力量,去战胜各式 各样的魔障与阻力,踏上自己正当成长的道路。通过 这些书信,不仅仅使傅聪与亲人之间,建立了牢固的 纽带,也通过这一条纽带,使傅聪与远离的祖国牢牢 地建立了心的结合。不管国内家庭所受到的残酷遭遇 ,不管他自己所蒙受的恶名,他始终没有背弃他的祖 国,他不受祖国敌对者多方的威胁利诱,没有说过或 做过有损祖国尊严的言行。甚至在他的艺术巡礼中, 也始终一贯,对与祖国采取敌对态度的国家的邀请, 一律拒绝接受。直到一九七九年初次回国,到了香港 ,还有人替他担心可能产生麻烦,劝他暂时不要回来 ,但他相信祖国,也相信祖国会原谅他青年时代的行 动,而给他以信任。这种信赖祖国、热爱祖国的精神 ,与傅雷在数万里外给他殷切的爱国主义的教育,是 不能分开的。 再看看这些书信的背景,傅雷是在怎样的政治处 境中写出来的,更不能不使人不去想那一次令人痛心 的政治运动,二十多年来给数以万计的祖国优秀儿女 所造成的惨运,是多么的惊人,而今天终于普遍得到 改正、昭雪,又是一个多么得人心的政治措施。有许 多人在那场灾祸中伤残了,但有许多人却由此受到特 殊的、像钢铁受到烈火一样的锻炼,而更加显露出他 刚毅锐利的英精。在我最熟悉的战友与好友中,有许 多人是这样的,在党外的傅雷也是这样,虽然我今天 已再也见不到他们了,但在他们的后代中,以及更广 大的在十年浩劫中受过锻炼的坚强奋发的青年中,我 看见了他们。 我叙述这些回忆和感想,谨郑重地向广大读者推 荐这部好书。 一九八一年七月五日北京东郊



代序:读家书,想傅雷 楼适夷
傅雷夫妇与傅聪及弥拉的往来家信
一九五四年(39通)
一九五五年(28通)
一九五六年(20通)
一九五七年(11通)
一九五八年(05通)
一九五九年(03通)
一九六○年(19通)
一九六一年(24通)
一九六二年(13通)
一九六三年(11通)
一九六四年(05通)
一九六五年(14通)
一九六六年(04通)
编后记 傅敏



从十二月十九日克拉可夫的第一次音乐会以后, 我已经又开了三次音乐会——一月八日、九日、十三 日。明天到另一个城市琴斯托霍瓦去,有两个交响音 乐会,我弹萧邦的协奏曲;十九日再往比斯措举行独 奏会。二十日去华沙,逗留两星期,那是波兰方面最 后一次集体学习,所有的波兰选手与教授都在那里, 我也参加。 克拉可夫的第一次音乐会非常成功,听众热烈得 如醉若狂。雷吉娜?斯曼齐安卡说:“萧邦这个协奏 曲在波兰是听得烂熟的了,已经引不起人们的兴趣; 但是在你的演奏中,差不多每一个小节都显露出新的 面貌,那么有个性而又那么萧邦。总而言之,我重新 认识了一个新的萧邦《协奏曲》。” 克拉可夫音乐院院长鲁特科夫斯基说我的演奏和 李赫特极相似,音乐像水,像江河之水,只觉得滔滔 不绝的流出来,完全是自然的,而且像是没有终结的 。 一位八十岁的老太太,曾经是萧邦的学生的学生 ,帕德雷夫斯基的好朋友,激动的跑来和我说,她多 少年来以为真正的萧邦已经不为人所了解了,已经没 有像她的老师和帕德雷夫斯基所表现的那种萧邦了, 现在却从一个中国人身上重新感到了真正的萧邦。她 说我的音质就像帕德雷夫斯基,那是不可解释的,只 因为每一个音符的音质里面都包含着一颗伟大的心。 真的,那么多而那么过分的称赞,使我脸红;但 你们听了会高兴,所以我才写。还有很多呢,等我慢 慢的想,慢慢的写。 从十二月十九日那次音乐会以后,就是圣诞节, 在波兰是大节日,到处放假,我却反而郁闷。因为今 天这儿,明天那儿,到处请我作客,对我真是一种磨 难,又是推辞不了的。差不多两星期没有练琴,心里 却着急,你们的来信使我更着急。因为其实我并没有 真正进步到那个地步。我还是常有矛盾,今天发现技 巧好多了,明天又是失望;当然音乐大致不会有很大 的下落,但技巧,我现在真弄不明白,前些时候弹好 了的,最近又不行了。 一月八日、九日两场音乐会,在克拉可夫的“文 化宫”举行,节目没有印,都是独奏会。八日成绩不 甚佳,钢琴是贝希斯泰因,又小又旧。第二天换了一 架斯丹威,虽不甚好,比第一次的强多了。两次音乐 会,听众都非常热烈。从音乐来讲,九日成绩颇佳。 十三日的音乐会在音乐学院的音乐厅举行。那是 一系列的音乐会。十日、十一日、十二日、十三日, 由杰维茨基的四个学生演出。钢琴是彼德罗夫,又紧 又重,音质也不好,加柔音踏板与不加柔音踏板距离 极远,音乐控制极难。我对这次演出并不完全满意, 但那天真是巨大的成功,因为当时的听众几乎都是“ 音乐家”,而且他们一连听了四天的演奏。我每一曲 完了,大家都喊“再来一个”;而那种寂静也是我从 来没有经历过的。音乐会完了以后,听众真是疯狂了 ,像潮水一般涌进来,拥抱我,吻我,让他们的泪水 沾满了我的脸;许多人声音都哑了、变了,说他们一 生从来没有如此感动过,甚至说:“为什么你不是一 个波兰人呢?” 什托姆卡教授说:“所有的波兰钢琴家都不懂萧 邦,唯有你这个中国人感受到了萧邦。” 上届萧邦竞赛的第一奖斯坦番斯卡说,若是上回 比赛有我参加,她就根本不参加了。她说:《诙谐曲 》《摇篮曲》《玛祖卡》从来没听到这样动人的演奏 ,“……对我来讲,你是一个远比李赫特更为了不起 的钢琴家”;又说:“……你比所有参赛的波兰钢琴 家在音乐上要年长三十岁……你的技巧并非了不起, 但是你坚强的意志使得所有超越你技巧的部分照样顺 利而过。”她说我的音色变化是一种不可学的天赋, 萧邦所特有的,那种忽明忽暗,那种细腻到极点的心 理变化。她觉得我的《夜曲》的结尾真像一个最纯洁 最温柔的笑容;而a小调《玛祖卡》(作品五十九号 )却又是多么凄凉的笑容。这些话使我非常感动,表 示她多么真切的了解我;至少没有一个人曾经像她这 样,对我用言语来说出我心中最微妙的感受。她说: “这种天赋很难说来自何方,多半是来自心灵的纯洁 ;唯有这样纯洁到像明镜一般的心灵才会给艺术家这 种情感,这种激情。” P85-87



爸爸一生工作严谨,就是来往书信也整理的有条 不紊。每次给哥哥的信都编号,记下发信日期,同时 由妈妈抄录留底;哥哥的来信,也都编号,按内容分 门别类,由妈妈整理成册。可惜在十年浩劫期间。爸 爸书信所剩无几。今天,如果能把父亲和哥哥两人的 通信一起编录。对照阅读,必定更有教益。 爸爸妈妈给我们写信,略有分工,妈妈侧重于生 活琐事,爸爸侧重于启发教育。一九五四年到一九六 六年爸爸给哥哥的中文信件共一百九十封,妈妈的信 也有百余封。哥哥在外二十余年,几经搬迁,信件有 所失散。这本家书集选自哥哥保存的一百二十五封中 文信和我仅有的两封信。家书集虽然只收录了一封妈 妈的信,但她永远值得怀念;妈妈是个默默无闻,却 给爸爸做了大量工作的好助手。爸爸一生的业绩是同 妈妈的辛劳分不开的。 今年九月三日是爸爸妈妈饮恨去世十五周年,为 了纪念一生刚直不阿的爸爸和一生善良贤淑的妈妈, 编录了这本家书集,寄托我们的哀思,并献给一切“ 又热烈又恬静,又深刻又朴素,又温柔又高傲,又微 妙又率直”的人们。 傅 敏 一九八一年四月二十六日



“经典译林”版《傅雷家书》以傅雷长子傅聪的 留学打拼经历、情感婚姻之路为主线,精心选编傅雷 夫妇与傅聪及弥拉的往来家信,内容偏重“人伦日用 ”,突出傅雷“真诚待人,认真做事”的“做人”准 则,少了文化艺术的长篇论述,多了日常生活的短小 故事。这份两代人双向交流的文字实录,严肃不失亲 切,深刻不离日常,以小见大,乐在其中。它不仅反 映了亲子交流的重要,也利于青年学子在阅读中理解 父辈、增进沟通。《傅雷家书》中珍贵照片、楼适夷 初版代序、傅聪家信及英法文信为独家版权,2017年 不随傅雷著作权进入公版,其他任何家书选本不能收 录。